(轉)《中医之乱(医行天下)》

Kevin

至此，我們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出口中醫不僅是出口某種產品和技朮的小戰朮，而是以醫道為契机促成中國人對自己傳統文化的自覺，繼而以醫道為本向全球輸送生命健康產業、傳播生命健康文化、主導人類生命健康的大戰略，這才是中國和平崛起的具體表現。出口中醫的意義是出口軍火、服裝、玩具這樣的產品所無法比擬的。中醫既是道又是器，既是理論又是產品，既是文化又是哲學，既是形式又是內容，既可治病，又可治國，它甚至是一種奇妙的語言，所以它被樂后聖稱為身國共治的文明。在可以預見的未來，中醫在政治、經濟、文化、軍事、外交乃至每天的世俗生活中，都將對人類發揮巨大的影響。

　　補充說明：寫完此文，我才剛剛發現科技部以賈謙為組長所寫的《中醫戰略》。我欣喜地發現，其開宗明義的結論與我不謀而合，玆從中摘要如下：
　　“綜觀我國各行各業，最有實力、最有優勢、最有后勁、擁有自主知識產權的，唯有中醫葯。中醫是具有我國原創性的醫學，源遠流長，其不可磨滅的功績及其簡便廉驗的特色早已為我國几千年的曆史所証明。要解決13億人特別是9億農民的健康問題，必須充分發揮中醫葯的重大作用。
　　目前我國80%的農民是沒有保障的自費醫療群體，農村的醫療衛生保障問題，已成為我國奔小康的主要障礙之一。要改變弱勢群體缺醫少葯狀態，靠西醫葯為主的醫療保障體系是很困難的。世界各發達國家也越來越感到負擔不起日益高漲的醫療費用，日漸對西醫的局限性加深認識，對西葯的毒副作用及耐葯性表示怀疑。且不論西醫葯的種種弊端，就是其越來越高的醫療費用也限制其成為我國農村醫療保障的主導模式。如，美國僅2.8億人，2000年的醫療衛生總支出已高達1.3萬億美元，占全球醫療衛生支出總額的43%，但仍有15%的人口享受不到基本的醫療服務。而當年我國GDP才1.35萬億美元，換句話說，我國的GDP還不夠中國人吃葯的。要按美國標准吃葯，我們的GDP還要再增加5倍。美國人均醫療衛生費用高達4650美元，擁有世界最先進的醫療設備和技朮，誤診率也高達50%以上，且對絕大多數多因素疾病(即慢性病、疑難病)和病毒性傳染病束手無策。因此，美國這種以現代生物醫學為主的衛生保健模式不可能成為全世界的典范，更不可能在13億人口的中國推廣。

　　西醫是靠化驗、檢查診斷疾病的，離了儀器設備，西醫大夫不會診斷疾病；中醫是靠中醫理論根据望聞問切診斷的，不需要這樣那樣的設備。因此，在農村，沒有儀器設備僅有西醫大夫是治不了病的，而中醫大夫則可以解決各種疾病問題。
　　中醫葯是在我國廣大人民的勞動實踐中不斷丰富和發展起來的，適合中國經濟社會發展的規律。如，中醫的診療方法以望聞問切為主，簡單；中醫的醫療方式以個體行醫為主，方便；中醫的治療手段以手工操作為主(包括針灸、砭朮、推拿、刮痧、拔罐等等)，价格低廉；五千年的曆史，特別是新中國成立以來中醫治療(包括SARS在內)各種急性傳染病情況來看，中醫极有效驗。”

　　關于科學與中醫但關系，吾重復書中已有之論點如下：
　　在尋醫訪道過程中，我常常碰到一些人對中醫憂心如焚，尤其對“中醫不科學”的說法表現出极大的憤怒。這時我會津津有味地說：如果有人說中醫不科學，那您就該說，對，中醫當然不是科學！說中醫是科學實在貶低了中醫，因為中醫是超越科學並包容科學的！何故？中醫給中國人醫了几千年的病，既有神奇的療效，又有系統的理論，能說它不真嗎？可是當今最先進的科學理論也無法解釋中醫的理論和療效，只能說明科學有局限，是中醫的發展提前超越了科學。以科學為標准衡量中醫本來就不對。什麼是科學？其定義至今眾說紛云。早期人類對自然和自身的認識通稱為哲學，到后來才分科別類，是謂科學，亦即分科別類之學問，它只是建立在古希伯萊文化和古希腊文化傳統上的一種探索真理的方法，並非終极真理。中醫、佛學、道學、神學不也是探索真理的方法嗎？

　　可以肯定，關于醫學的爭論必然導致文化的爭論，因為中醫不僅關乎醫學，而且關乎文化。西方有人認為文明的沖突不可避免，的确如此！只是中外文明的沖突還未在國際上展開，卻首先在國內引發，因為西方在中國的代言人勢力太大了！此乃五四運動以后中國极端的西化教育所賜。文明沖突的國際化遲早會到來，西方擔憂中國崛起，其實質是擔心中國文化的崛起。其它國家並無本土醫與西醫之爭，因其本土醫學在早期的文明沖突中已經消亡，惟中醫承載東方文化而傲然獨立于世。其它國家雖無醫學之爭，卻以宗教等其它形式與西方文明產生沖突。若沒有文化爭論和沖突，說明該本土文化已經消亡或被同化了。

　　如今科學在很多人眼里已不再是一種方法，而是真理本身，甚至成為一種新宗教，我稱之為“科學教”。認定中醫不科學的人，皆以其“科學教”的定義而非科學的精神為准繩，認為只有通過西方線性式的邏輯實証才是真理。實際上宇宙間的絕大多數現象還無法用科學來實証，尤其是根本的問題如上帝、宇宙、生命、靈魂，以及中醫的精、氣、神等等。

　　其實，對科學最早也最准确的定義來自《易傳》，即學科可分為兩大類：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只學西學的人很難理解，形而下之器固然可以用形而下之法實証，然而形而上之道的實証還得結合形而上的法門，比如古人孫思邈、李時珍，還有我云游武當山見到的祝華英道長，都可通過形而上之法，在其修行禪定中清楚地實証中醫經絡和穴位的存在，並在臨床實踐中廣泛運用之。几千年來所有中醫的臨床實踐都是東方式的實証，既在醫者自己身上，也在患者身上，總之都是通過活人來實証，而西醫實証解剖只能通過死人、白老鼠。人死則氣散神走，只剩物體狀的屍體，而死屍卻是西醫的研究對象。中醫通過活人實証其醫理，是因為精、氣、神和經絡只存在于活人之體。如此難度與境界，對靈性與智慧的要求，當然非形而下之科學可以度量和想象。有人卻寧可相信西醫在死屍和白老鼠身上試驗的結果，而不愿相信几千年來在無數活人身上實証的結果。

　　當然，西醫也有在活人身上的試驗結果。据中國科技信息研究所研究員，中醫葯發展戰略研究課題組組長賈謙在《中醫的優勢特色和發展戰略》一文中介紹，1998年，美國因葯源性反應住院搶救者高達216萬人，其中死亡者10.6萬人。經濟損失40億美元。1997年，在我國，210萬人因西葯葯物反應住醫院，19萬人因此而死亡(相當于我國每年死于10余種傳染病人數總和的12倍)，這還是十年前的數字；根据中國中醫研究院岳鳳先教授統計，新中國成立40年間，中葯毒副反應的報道僅5000例，且多屬用葯不當，例如把商陸當人參。可見西葯那麼嚴格的質量標准也不見得可靠，也不見得科學。

　　八、傳統與流行
　　在香港與兩位金融學博士談起中醫和易經，還有天人合一、陰陽五行。面對中醫眾多神奇的療效和易經八卦的神奇預測，他們倆感慨萬分。其中一位博士問了一個問題：既然中醫和易經如此神奇，為什麼中國人不將其理論寫成通俗的讀物讓大家學習呢？這問題先讓我一愣，繼而令我笑起來，然后是一種滑稽和悲哀感！
　　我笑完之后平靜地反問博士：你是真不懂呢還是裝糊涂？他看我一臉正經，反而更糊涂了，不知我為何突然嚴肅起來。我只好解釋說，中醫和易經的理論，既有系統的經典理論著作，又有無數通俗普及的讀物，甚至還有各種圖解本，從書店、圖書館到寺廟里到處都有，只是你們從來就不讀啊！怎麼能說沒有通俗讀物讓你們學習呢？确切地說，是你們對此沒興趣，所以這些書即是擺在你面前你也不會讀，除非它們能讓你賺錢。

　　兩位博士面面相覷，坦陳的确如此。我進一步說，絕大多數中國人上學期間學習的課程除了語文外，其它內容几乎全是西方的文化知識。在美國這樣的發達國家，本國的曆史、地理、哲學經典等課程通常在大學和中學被列為通才教育的內容，無論文科還是理科學生都得修。但是在中國，我們卻從一個极端走向了另一個极端。當年科舉考試完全考四書五經，全是國貨，后來廢除科舉后又完全西化，全是洋貨，令本國的傳統經典在義務教育中蕩然無存。如此一來，我們這個號稱禮儀之邦的東方大國至今只能浪得個虛名，別說禮儀，就連衛生水准也遠遠落后于韓國和日本。急于學西方的文化當然可以理解，因為西方文明是當今世界的流行文明，畢竟大家主要是依靠西方的文化知識謀生。但是如果一國人民的絕大多數都忘了本國的傳統文化，連所謂教授、博士這樣的知識精英也不懂本國文化的常識，就會形成一種狹隘的知識結构和文化形態，容易導致畸形人格和道德淪喪，而這正是當前中國的亂象之一。

　　如今一提外國的電影、音樂、體育比賽甚至流行的服裝、香水、維生素，大人小孩都如數家珍，但一提起《易經》、《老子》、《庄子》、《黃帝內經》，大家卻面面相覷。對中國人而言，連佛教經典也已經成為傳統文化不可分割的部分，因為佛教已經如同基督教深入歐美文化一樣，早已滲透到中國的文化和血液，因此像《金剛經》、《心經》這樣的佛教經典，也同樣應該成為每個中國人必讀的經典。你不一定要成為道教徒、佛教徒或者中醫，但你對這些傳統的經典應該有起碼的了解、尊重和敬畏。否則我們就真的會“無所畏懼”，什麼惡都敢為了！而文化的精髓，全部存在于傳統經典之中。

Kevin

當樂后聖先生在《醫道》中感慨現代中國人失去了替本民族傳統辯護的能力時，我更為其感慨而感慨：如果連精英們都不知何謂中國傳統，還如何替自己的傳統辯護？就更別奢談什麼軟實力？什麼弘揚中國文化了！當今之中國人，究竟有多少讀完了中國的普通經典？你讀了嗎？你的孩子讀了嗎？《思考中醫》本來是一本醫書，一部論文，可是此書的出版的确成了一樁大好事，因為它讓一個能斷文識字的中國人可以籍中醫讀物發現，原來“陰陽”、“五行”、“經絡”以及“天人合一”這些溫暖和諧的古老概念其實是中國老一輩文人所具備的常識，連每個漢字都有深意，與傳統、文化、生活息息相關。

　　由于西醫解剖的流行，人們開始質疑中醫的解剖。可是中醫解剖中的五臟與西醫是不同的概念，西醫只是具體的臟器概念，而中醫的臟腑是超越具像、甚至超越結构的，它們不是單獨、孤立的臟器概念，而只是一種符號，一種動態的系統和超系統，里頭既有陰陽，又有表里。至于中醫解剖的難度，科學主義者無法理解中醫，因為中醫的實証是活人身上進行的，那就是修行者的反觀內視，也就是將體內的經絡及其運動方式看得清清楚楚，分毫不差。我在云游武當山的時候，就碰到這樣一位老道，他在修行打坐的時候如同看電視屏幕一樣清晰地看到自己體內的經絡運行狀態，與《黃帝內經》里的描述一模一樣。不僅如此，他還因此補充解釋了《黃帝內經》中關于經絡描述的省略和歧義部分。

　　流行的東西不一定是好的，而傳統的東西不一定是坏的。五四運動是依靠流行西方的理論來批判中國傳統的一個高潮，也是各種主義流行的高潮。四九年以后的長期封閉導致了最近三十年的開放，結果也使流行的東西走向了新高潮。流行高潮過去之后，沉淀下來的就是經典，經典其實就是更漫長的、跨世紀的甚至跨越千年的流行。經典就是從千百年前流行至今的東西，故謂之傳統。通過淘汰和洗禮，該消失的東西自然消失了，而在當代依然煥發活力的傳統，本身就是千年流行的結果，這是流行的最高境界，或者最高境界的流行。

　　中醫就是這樣一種傳統，或曰一種古老的流行。可是如果當今之亂象繼續，中醫要麼被集體遺忘，要麼只有到國外去闖江湖了。中醫出國肯定是件好事，哪怕是被逼出去。這樣中國的傳統就可能會成為异邦的流行，流行時間久了，也就自然成了當地的傳統。佛教落地東亞、基督教根植歐美，都是异邦傳統在本地流行的結果。
　　流行久了，就成了傳統。
　　第二章 看病，形而下之亂
　　形而上者謂之道，可惜國人離道久矣！形而下者謂之器，器物的世界由人駕馭。人心既亂，器物的世界就更亂了。所以在中國人的醫療體系里，人越整越糊涂，醫生越來越不像醫生，病人也越來越不像病人。醫生只顧賺錢，亂用昂貴的器械、葯物、手朮，病人拼命追名逐利，滿足物欲，晝夜顛倒。悲夫！當今世界，吾等既不見亂世英雄，亦不見亂世佳人，只見暮色蒼茫，亂云飛渡，异相頻出。道，隨風而逝乎！此刻，我仿佛回到80年代初，耳邊只有鄧麗君的余音裊裊：何日君再來？

　　一、看病之亂！
　　中國人看病之難，已經有目共睹。其實不僅難，而且亂！人即使從常識的角度觀察也會發現：現在簡單的病被高科技搞復雜了很多倍！當然，价錢也跟著貴了很多倍。也許正因為看病之亂，才導致了看病之難和看病之貴。咱們先不追究那深層的原因，看現象總可以吧？比如本來几塊錢就可以治好的頭痛腦熱，只要一進醫院就得花几百塊錢打點滴，如果加上一系列檢查就得花上千元。所以只要你稍稍深入中國的醫院體驗一下，就不得不在看病太難、太貴之上再補充一個：看病太亂！

　　這個亂源于人心之亂。管理者、醫者、病者之心皆亂。心主神明，在中醫被稱為君主之官，若把國家比喻為身體，則心為一國之主，上不明，下必亂！然事已至此，原因很多，深層原因可以從鴉片戰爭談起，因為那個至今仍然四處彌漫的民族自卑感就是從此時開始形成的，一代代精英為了救亡圖存，只顧學西方文化，而將傳統文化基本丟光。本以為這能“以夷制夷”，現在反倒弄成了個“以夷制華”乃至“以夷毀華”。傳統文化，尤其是中醫，今天面對的就是“以夷制華”的結果：中國的政策、法規、教育基本上起著打擊、消滅中醫的作用！如果中醫管理的政策法規可置中醫于死地，讓中醫心痛而讓西方的醫葯和醫療器械公司拍手稱快，這是什麼樣的法規呢？似乎不用西醫把中醫搞死，他們就決不會罷休！有人肯定會說這觀點太偏激。可是如果你真正調查了城鄉各級中醫醫院和中醫院校，真正了解了中醫的處境，你肯定會說：怎麼會這麼荒唐？這麼莫名其妙？你的觀點其實太保守了！

　　我從來不反對西醫，但堅決反對將中醫西化。比如中醫認定人是不可分割的整體，講究標本相傳、表里同病，即肌腠皮膚有病，必發自臟腑。如果中醫醫院也學西醫院設置“內科”、“皮科”、“五官科”就很荒唐，因為中醫不像西醫頭痛醫頭、腳痛醫腳，它自身有一個完整的系統和方法。一個中好醫用望、聞、問、切四診就可以代替那些代价高昂的儀器。但現行中醫法規實施的后果就是逼迫中醫院西化。如果你稍加考察，就會發現不可能找到一家純粹的中醫院。比如北京中醫醫院，其科室就完全按照西醫醫院細分，它向病人介紹各科室醫療服務時也以西醫設備為榮，如核磁共振、心血管造影机、心臟工作站、血流動力學監測工作站等等。這哪還像中醫醫院呢？所以無論你去西醫院還是中醫院都跟進了迷宮一樣，首先你自己得有足夠的西醫知識以分清自己得的病屬于哪個科，稍有不濟，就發現自己被各科室踢來踢去，尤其是當你的病症不清或者你的症狀“跨科”的時候。就算你是老病號，從排隊挂號到化驗、繳費、取葯，也充滿無數的等待和迷惘，沒過人精力和耐心很難應付。

　　再說中醫院校及其附屬醫院，也已經完全西化。既然人才培養和實習都西化了，中醫就已經從根上被西化了。以下是我直接抄錄的某省城中醫葯大學及其附屬醫院的招聘廣告，玆錄如下：
　　“為了加快我校學科和師資隊伍建設,提高我校辦學水平和學朮竟爭實力,擬在全國范圍以及出國留學人員中招聘學科帶頭人和教學科研人員。具體專業及名額：
　　西醫內科學 2 名 西醫外科學 2 名
　　影像專業 2 名 口腔專業 2 名
　　病原微生物專業 1 名 人體解剖學專業 1 名

　　病理學專業 1 名 生理學專業 1 名
　　組織胚胎學專業 1 名 管理學專業 1 名
　　英語專業 2 名 市場營銷專業 1 名
　　要求：西醫碩士研究生以上學曆、主任醫師或醫學博士、副主任醫師，年齡在45歲以下，在綜合性三甲醫院從事本專業10年以上。
　　某省中醫葯大學附屬第二醫院：（待遇面議）
　　專 業 要 求

　　婦產科（西） 45歲以下，本科以上學曆，正高職稱、掌握腔鏡手朮
　　麻醉科 45歲以下，本科以上學曆，副高以上職稱，麻醉專業
　　泌尿專科（西） 45歲以下，本科以上學曆，正高職稱
　　微創大腸外科（西） 45歲以下，本科以上學曆，正高職稱
　　從以上描述中哪里還能看到一點中醫的影子呢？就這樣，中醫院校和中醫醫院大搖大擺、堂而皇之地從形式到內容都西化了。既已西化，中醫還有什麼前途呢？中醫基本上已被“西式中醫”替代，他們通常文憑足夠，醫朮和愛心欠缺，由于只能依賴机器診斷，所以很自然地把病人當沒有情感的物體折騰。望聞問切、草木葯香、書法、葯方等等蕩然無存。病人及其家屬此刻都是弱勢群體，自然只能听其折騰，任其宰割。雖然把你的親友治死了，但收費卻不匪！呵呵，所以千萬別以為把你弄死是免費的！當然，關于沒錢不給醫治和給醫生塞紅包的故事就更多了！就算你交了錢，給你醫病，也非得按程序而不是按病況施治。

　　我的友人講了一樁親生經曆：他抬著中風昏迷的父親去醫院急診室。值班醫生面無表情地說，先去化驗血、尿，再做CT檢測，然后還有其它檢查和手續。
　　友人問：病人隨時可能死亡，為何您不先診斷搶救，再搞那些化驗檢查，？
　　醫生答曰：這是醫院的手續和規矩，必須遵守！
　　友人辯解道：如果把這些化驗一個個做完了，可能病人也死了。
　　醫生奇怪地看著他說：他死了和我有什麼關系？
　　千萬別以為這只是個特例。相信許多去醫院的人都有類似的體驗，除非你有某種特權或者與醫院有某種特殊的關系。就算完成了迷宮般的程序，面對治療仍是道道難關。最可笑的是，有時得病與否不由病人說了算？我經常听到病人訴苦：明明自己感覺頭痛、胸痛、腰痛、失眠，可是醫生硬說沒病，因為儀器檢查、化驗結果正常！最典型的例子是無名頭痛和渾身痛，這種痛在中醫診斷看來屬于寒症，服葯和外治都可以治好。可是如果按西醫的方法檢查可能沒問題，因為西醫沒有寒症的概念。既然診不出病，當然也無從治病，所以現代科技往往成了醫生無能的借口。罔顧病人的主述和親身感受，過于依賴和相信儀器、化驗，也是目前醫院和醫生的一大問題。

　　二、中醫的消失

Kevin

真正的中醫院沒了，是因為真正的中醫快沒了。而真中醫的消亡，與中醫院的消亡原因相同，都是逼迫中醫西化的結果。如果從教育體制和內容上就開始逼中醫西化，豈不從根上把中醫滅了？可是西化體制培養的學生還以為西化的中醫更加“科學”了，于是問題就更盤根錯節了，新一代“中醫”占据了中醫管理、教學、臨床的全部崗位，便更加賣力的用他們從教科書上學到的“科學標准”去考核那些療法各具特色的民間中醫。一群不信中醫、不懂中醫的人在管理和培養中醫，何等荒唐？中醫葯管理局的一位占据重要崗位的處長就親口告訴我，《黃帝內經》中有糟粕，不可全信。我听完他所說的糟粕后告訴他，這些正是中醫的精華。教中醫的教授和學中醫的學生不相信中醫的就更多了。問其為何學中醫？答曰：為拿學位，評職稱唄！中醫自古以來就分不同流派、理論，充滿個性，雖有共同的道，但決無統一的法，因為法無定法。可惜現在中醫葯大學的畢業生基本上都是一個模子里培養的人才，他們還在用這個模子去框住所有的中醫，尤其是民間中醫，荒唐事就越來越多了。

　　真正的傳統中醫看病比西醫簡單許多，但簡單並非意味著無效，相反，通常會更有效，至少在還有傳統中醫的時代如此。如果生了病去找中醫，他們通過當場望聞問切來診斷、治療，一條龍搞定。好的中醫看病手到病除，決非神話。可是這樣的傳統中醫越來越少，因為師帶徒出來的老一輩中醫基本上去世了，而中醫學院培養出來的中醫大多跟西醫一樣，思維方式西化，只會用西醫設備和西葯，于是簡單有效的診療傳統逐漸消失。所以人們罵中醫無能其實不無道理，因為學院培養的是不中不西的怪物！長此以往，中醫就真的沒了。

　　最近（2008-9-9）我剛剛讀了郝光明在几年前發表的拯救中醫系列報道，發現志同道合的人還大有人在，頓時備受鼓舞，就直接從其文中摘錄一段說明師承的重要：
　　顏老（顏德馨）的師承弟子嚴夏向記者講述了一段親身經曆："我在沒有拜師之前，老師剛好來廣州講學。有一次，我跟著老師去病房查房，遇到一個腦挫傷的病人。病人頭痛，我們一般就按西醫的那一套打杜冷丁，打杜冷丁只能止痛几個小時，過后又不行了。一天能打多少杜冷丁呢？打多了不成毒癮了嗎？我們就想，反正西醫也沒什麼好的法子，既然老中醫來了，就讓他試一試吧。其實，我們是想考考老中醫。老師就給病人看了病，開了兩劑葯，還慎重地交待：如果吃一劑就好了，第二劑就不要吃了。當時我們在旁邊心里暗笑："才兩劑葯？我們平時起碼開四天的葯，在門診要開一個星期，甚至兩個星期。這麼頑固的頭痛你才開兩劑葯？能管用嗎？"大家心中都半信半疑。結果，病人吃了一劑葯后，第二天頭一點都不痛了，也不用再打杜冷丁了。我們就按照老師的囑咐，沒給病人吃第二劑葯。隔了一年，病人的女兒專門過來問我："你的老師在哪里？我們能不能去見見他？"她的父親吃了老師的一劑葯后，一年中再也沒有頭痛，非常感謝老師。后來，我就用老師的辦法治了一些病人，真是屢試屢中。慢慢地，老師的書讀得多了，我才知道這麼個治頭痛對老師而言不過是雕虫小技，老師還治過很多其他的疑難雜病。信心就這麼建立起來了。"

　　鄧老（鄧鐵濤）的師承弟子鄒旭告訴記者："可以這麼說，我在大學學習五年，在醫院臨床工作了十五年，我的中醫就沒有入門。只是在跟師兩年之后，我的中醫才剛剛入門。對中醫的認識，以前可以說非常粗淺。所以我們回過頭來就會發現，中醫教育确實存在著問題。"
　　為什麼只有跟著老中醫在臨床看病才能培養起信心呢？鄧老的師承弟子吳煥林告訴記者："跟師之后，慢慢發現，要想真正掌握中醫，必須要有潛移默化的體會。如果不跟著老師在臨床看病，這種潛移默化的體會是不會有的。對中醫教育而言，師父手把手的言傳身教太重要了，而這恰恰是現在的中醫教育體制里面最缺的一塊。這種言傳身教和現代教育體制所提供的產品式教育不一樣。因為現代醫學教育強調規范，可是中醫卻很難規范。比如摸脈，就很難有規范，就很難從理論過渡到臨床實踐中來。因為這種過渡必須要有親身體會，必須要有明師帶一帶才行。

　　就我所知，真正好的中醫無一不是回歸傳統的結果，即使從學院畢業的也需到民間拜師回爐才算重歸傳統，比如寫《思考中醫》的劉力紅就是如此。我們在很多領域大談中國特色，卻唯獨在中醫這個最具有中國特色的領域大搞西化！于是中國出現了一個怪誕現象：中醫院里的好中醫越來越少，可是很多身怀絕技、救死扶傷且令百姓贊不絕口的好中醫卻在非法行醫！可以說几乎每個地方都有！這是一項令人難堪的中國特色，也是中國人之間配合默契的結果：大家明知其非法行醫，但照樣找他們治病，只因其療效可能更好！人們治病的順序通常是這樣的：先找西醫醫院治，無效，再找中醫院治，還是無效，几番折騰之后完全絕望，才找民間醫生。也就是說，到了民間中醫手里的病人，可能已經被很多中醫、西醫宣布醫治無效了。我們經常听到中醫的長項是治療“疑難雜症”，其實這不是中醫自己的選擇。所以這種患者很可能最后死在倒霉的民間中醫手里。

　　很難想象，中國本來就不健全的醫療衛生體系，如果沒有這些默默無聞的民間醫生支撐會是什麼樣子？在農村，看病難的問題就比城里更嚴重，我親眼見到許多病人因無條件醫治就干脆等死。就我所熟知的民間醫生來看，他們的醫朮遠遠高于許多合法醫生。我的一位友人在某省城求一位民間老中醫號脈開方，果然葯到病除，朋友對其醫朮贊不絕口。原來該老人行醫多年，卻從不對外營業，只在家給朋友介紹來的人看病，以免惹麻煩。介紹他去的一個醫院院長告訴他，本省中醫葯大學的校長和衛生廳醫政處處長也經常來請這位非法行醫者給自己和親友看病。

　　如此中國特色，與中醫政策、法規、教育息息相關。政策法規是上面的事情，我們無從參與，但至少可以呼吁吧？對于中醫教育和中醫師執照的考試弊端也可以批評吧！數千年來，沒有西醫和執照制度的中醫一直默默維系著這個民族的健康與生存，而且干得很好。當代醫院的設施、醫葯都比几十年前高級、先進得多，但整體醫療水平卻下降，而這個所謂的先進就是西化。然而西化的醫院里醫療事故之多，是在中醫盛行的時代無法想象的。民間中醫以其獨特的醫朮和獨立的人格懸壺濟世，其承擔的風險和責任比一個正常的醫院大的多。百姓找他治病，只能是他的醫朮好、人品好，無此兩樣，根本無法混下去，肯定會自生自滅，不用官府操心。大醫院有國家的政策、法規做后盾，所以無論它們出多數醫療事故都天經地義，而一個民間中醫只要出一次事故，就會身敗名裂。也正因如此，民間醫生惟有技高一籌才能生存。

　　　　
　　三、師帶徒的消失
　　傳統中醫的消失，除了因為教育內容和法規西化，也因為教育的形式西化，師帶徒的傳統被取消了，結果中醫人才只能來源于西化的中醫學院。中醫學院的畢業生中當然也有優秀中醫人才，但他們是想盡辦法擺脫西醫束縛而回歸傳統的异類。結果絕大部分中醫院校畢業生已不是中醫，而是只能依賴机器、只會看化驗單的怪胎。
　　不僅如此，中醫的地位也因為中醫的整體西化而日益降低，以至于沒有几個中學的高才生立志去考中醫學院。所以我們經常听說：今年高考沒考好，填志愿就填中醫學院算了！中醫學院的學生質量就可想而知。“至精至微之學，傳之于至俗至下之人，豈不絕哉以為幸乎？”而現在中醫的狀況正好如此！我在波士頓碰到一個在哈佛大學學醫學的韓國學生，問他為什麼不學中醫？他說我不夠格啊！我說你連哈佛都考上了，還不夠格嗎？他真誠地說，在我們韓國，只有智慧和德行一流的人才能學習中醫。我心頭一熱，心想這不就是中國的傳統嗎？他看我心思遙遠，還以為我不相信他的話，就補充說，“這是真的！學中醫的智慧決不是學西醫智力可以想象的！”

　　那麼現在的中醫學院是怎樣培養學生的呢？說和緩一點：中醫教育是荒謬的！說嚴重一點，可引用一句著名老中醫的名言：現在中醫學院培養的基本上是中醫的掘墓人！听起來很极端，其實這句話真是一語道破天机。首先，西方教學制度硬套于中醫教學，導致中醫師帶徒的傳統消失，隨著解放前師帶徒出來的老教授們相繼去世，中醫大學的校長、教授，中醫院的院長、主任醫師以及從中央到地方的醫政管理人員，基本上全是從這個西化體系中培養出來人了。如果說傳統中醫還有點殘余的根脈，那就是民間中醫，可他們又被歸為非法行醫；其次，教學內容嚴重西化，五年制中醫本科專業內容，真正傳統中醫內容不到一半，過半課程是西醫或者與中醫無關的課，《黃帝內經》和《傷寒論》這樣的經典成了選修課，在有些中醫院校里干脆取消了。

　　為了適應西醫，中醫內容也像西醫那樣被分拆為不同的科，而且新編課程對經典多有曲解、誤解；第三，所有的研究生考試和晉級考試都要考大量西醫內容和英語，學中醫經典所必須的古文反而不用考。這種考試選拔制度對整個中醫的打擊是毀滅性的，可謂“絕后”。中醫學院的許多本科生、研究生連自己都不相信中醫，學習中醫既無熱情又無動力，只是為了文憑和職稱，畢業時間越久，改行的人越多，真正以傳統中醫方式治病的人不足畢業生的10％。

　　玆引用一位記者對北京中醫葯大學某學生的采訪來對當代中醫教學加以解剖：
　　“王名揚是北京中醫葯大學本碩連讀四年級學生，2月20日是他新學年的第一天，現在，他除了住宿在校本部，其他時間都在學校附屬東直門醫院見習。根据校方的規定，王必須在這所以西醫為主的中醫葯大學附屬醫院里呆上一年，並且在這里完成他包括西醫診斷、西醫外科兩門課程的學習。‘有解剖、生理、病理、西葯學、實驗、西醫內外婦兒、急診等課時。’王列舉他今年的功課說。除此之外，在見習期間，王要學會書寫西醫院校學生采用的病案模本，以適應醫院要求的‘規范化’ 。對于這個七年制的中醫學生來說，應付西醫的考試要花去他全部學時的至少一半時間。

Kevin

在王所在的這所中醫大學，被公認為中醫經典的《黃帝內經》、《傷寒論》、《金匱要略》、《溫病條辨》四大專著現在只是選修，和他的老師一樣，王認為傳統中醫的‘望、聞、問、切’四診不如西醫CT、B超等現代化檢查手段准确 。‘懸絲脈診、柳木接骨等只是在影視劇中看過，實際上，我的老師都一點兒也不懂中醫脈診。’在王見習的醫院，他的老師更多的是采用西醫診察設備為患者看病。經過這樣的訓練后，王已習慣地用西醫診斷方式了解他的病人。‘比如，西醫診斷出一個病人患了腫瘤，病人拿著這個結果來找中醫生治療，中醫生就按這個診斷結果開清熱解毒葯，不懂得用中醫自己的辨証思維去治病。’王舉例說。

　　‘我很困惑，不知道到底是在學中醫還是學西醫。很多同學都對中醫失去信心。’在醫院見習過程中看到西醫學生的趾高氣揚,使王對自己當初選擇學中醫產生怀疑。”
　　由此產生的結果是，一方面，大量科班出身的合法中醫師不會看病，他們既不相信也不熱愛中醫，另一方面，無數熱愛中醫並在民間以師帶徒的傳承方式學會中醫的人卻只能非法行醫。無論他們治病的本事多大，就是不許他們行醫。如果他們沒有中醫學院的文憑，連考醫生執照的資格都沒有。現在据說政策松動了，我一問就苦笑了，原來這所謂的松動，就是僅僅給了他們考試的資格。如果考試內容依舊，那麼具有40年臨床經驗的人絕對考不過毫無臨床經驗的在校學生！考題中有一大堆西醫內容，民間中醫既沒學過也沒用過，當然考不過。這一點反而不如歐美的許多國家，只要法律沒有明确規定的，都可以做，除非你触犯法律從事西醫。現在一些外國中醫專家就不承認國內中醫的權威，因為他們認為中國的中醫正在西化，越來越不倫不類，遠離真正傳統的中醫。

　　我有個好朋友，是中醫專科畢業的。他眼看從中醫課上學不到中醫精髓，就發大愿跟了一位中醫名家當學徒，刻苦鉆研《傷寒論》，以師帶徒的形式跟著老師開方、出診，學到了真正的看病功夫，所以他一畢業就很快給人看病出名，成為真正的經方派，開的方子通常不過十味葯，但效果顯著，有口皆碑。他治好的病人不下十几萬，可十几年來一直處于非法行醫的狀態。去年他終于下定決心，花了一年多時間刻苦准備，尤其花大力學習西醫課程，但考試結果還是名落孫山。

　　還有一位醫朮高超的民間中醫，因治好了許多被西醫判死刑的癌症患者而聲名遠揚，他的病人來自世界各地，倍受人們推崇。可是他實際上也只能“非法行醫”。見死不救違反道德，救了了違法，這是無數民間中醫的兩難境地。這位醫生經常用人體365個經穴外的365個孫絡穴、孫絡之脈別經穴、谷穴，但現行中醫教材上只講了365個經穴，而被他們拋棄的恰是他治病效果最好的取穴范疇。這樣的例子實在舉不胜舉。我常想，如果中醫考官面對這樣的民間中醫，究竟應該誰考誰呢？

　　我在西部山區云游時，拜會了一位在家里開業的中醫，他目前專門用手法治兒科疾病，並在家里將手藝傳給了女兒和兒媳。我去拜訪時正見其兒媳為一個小兒推拿治嘔吐發燒，果然手到病除。他原是縣醫院的黨政干部，不是醫生，醫院里科班出身的醫生很多，然而整個醫院就數他治病水平最高，因為他是家傳的。很多病人指名要他看病，可他沒行醫執照，只好一推再推。最后醫院迫于壓力，想了個辦法：讓他給病人診斷開葯，再口授給有醫生執照的人開方。這當然不是長久之計，所以他干脆退休，自己開了這個小門診，用家傳手法治療兒科，省了開葯的麻煩。我問他為何不參加醫生資格考試，他苦笑一下說，他連考試的資格都沒有。即使有，他也不可能和那些“考試專業”的學生去比。

　　我不反對考試，可是中醫你就讓他考中醫內容啊！我最近讀了一本北京中醫醫院編的針灸科臨床經驗集粹，發現其中最優秀的針灸師全部都是解放前跟師傅學出來的，他們都經過了考試，但考考官也是臨床經驗丰富的師傅，而非只懂理論的教授。如果以現在的考試內容和方式來考他們，肯定也不及格。中醫就按照中醫的內容和方式考他們，學開葯的就考開葯，學針灸的就考針灸，既然是考醫生就應該以考臨床為主。病人的要求其實很簡單：把病看好就行了，而不是能講道理不會治病。一言以蔽之：療效才是硬道理！本身行的是中醫，為何逼他們學西醫？你能想象美國的醫生考試內容里有大量的中醫、中文科目嗎？

　　四、中醫科研的西化
　　現在主管中醫的人認為現代化就是西化，為了迎合西醫，除了中醫教學，中醫科研方向和內容也已全面西化，西醫的思維、方法和標准全面取代中醫獨特的思維、理論和方法，中醫論文多數是為了取悅西方而硬套西方標准。我最近參加了世界針聯的大會，發現大多數資金被花在研究某個穴位在白老鼠身上的效果，葯理葯性的各種指標、數据、方法也完全是西醫的，這樣在方法和內容上滿足了西醫的要求，但卻與中醫之精神、原理背道而馳。比如同一種植物在中醫眼里，其葯性不是西方的化學元素可比的，植物的上為陽下為陰，采摘在陽坡和陰坡、秋天和冬天、黃河以北還是以南，其葯性、氣味、功能完全不同，它在方劑中的配伍自有中醫的系統理論指導，完全不可按西葯的化學分析方法來運用。

　　有的西化的專家試圖從川芎這味中葯植物中提煉出其80％的主要成分，被稱為川芎嗪，以為其功能是活血化淤，結果被証明無此作用。后來在其12％的次要成分中卻發現有氣推動血的作用。按照中醫理論，用此葯之目的是為了運用其血中之氣，以氣推動血，中醫稱“氣為血帥，血為氣母”，如“當歸四物湯”中的川芎，就是此葯與當歸、生地、赤芍的氣分推動血行，而並非西葯的擴展血管、活血化淤作用。西醫沒有氣、經絡、陰陽五行的概念，故無法領略中醫的神奇博大。如果按照西醫的化學方法以中草葯的提取物來開方，則不僅沒法治病，恐怕還得治死人。我曾經在鳳凰衛視中見到一位觀眾向中醫科學院的教授發問：為什麼很多中醫看病卻像西醫，毫無中醫的特征？那位教授長嘆一聲說：這就叫逼良為娼啊！如果考試、晉升都以西醫為標准，當然結果只能如此。善治病又如何？治病再好也趕不上不會治病而會考試的人！

　　有位中醫的文章說得更清楚，“大部分搞中葯科研開發的人，把重點放在單味中葯上，總是想從中發現或提煉出某些有效物質，從而取代西葯，擠入國際醫葯市場，這種研究思路似乎有問題，几十年來，開發出來的重大葯物沒有几個，反倒被美國人研究出几十種單味中葯對身體有損害，照這樣研究下去，連中葯都在現代社會‘無地自容’了。我曆來不敢相信現代化學的研究手段有多麼高明，舉一個簡單的例子：石膏退高熱是眾所周知的，但是，至今為止，現代化學就是分析不出其中哪一種物質起的作用。石膏不過是由兩水硫酸鈣組成的一種簡單無机物，研究結果尚且令人汗顏，更何論中葯大部分是有机物，更何論方劑又是由多種中葯組成的。況且，有什麼理由說在實驗室里通過化學分析得出的結果與服葯后在體內發生的作用是一致的？總之，我在這里要強調的重心有兩點：第一，中醫內服葯的優勢不在單味中葯，而在由中葯組成的方劑；第二，檢驗中醫內服葯優勢的標准，主要在臨床療效，而不在實驗室里用有限的手段可能得出的檢測結果。”

　　《現代教育報》記者郝光明在采訪著名老中醫焦樹德時，焦老痛心地說：“我們老中醫在一塊的時候就討論，現在的政策導向是強調用現代科學的方法研究中醫，實際上就是用西醫的方法研究中醫。花了几十年的時間，人力、物力、財力也不知花費了多少，得出個什麼結果呢？中醫的理論學說是有道理的。完了！沒有一個把中醫几千年的成果否決了，都証明中醫是對的。几十年來，每年花費多少個億，多少大學、多少研究所、多少研究院參加進去搞，搞來搞去，最后得出的結論就是中醫是有道理的。我們這些老中醫就想，如果從黨的中醫政策一下達，就按照中醫自身的理論體系和規矩准繩研究中醫，這几十年，這麼多人力、物力、財力的投入，怎麼也能出三個、五個成果，就是出一個成果也好啊。沒有！几十年了，一個真正有价值的成果都沒有。這麼大的財力、人力、物力投入，全白花了，時間也耽誤了。”

　　上海中醫葯大學的一位博士告訴他：“中醫院校的碩士生做實驗做到細胞水平，博士生做實驗做到基因水平，這種中醫還是中醫嗎？這種中醫到臨床能看好病嗎？實驗室里的老鼠能檢驗中醫的成果嗎？比如說對中醫的一味葯進行中葯提純。這味葯在整體上沒有毒性，療效很好。提得越純、越細，毒性就越明顯，療效就越低。那麼是以療效判定葯的好坏，還是以純度判定葯的好坏？而現在所謂的中醫現代化是以純度為標准判定葯的好坏，這恰恰說明不能用西醫這一套標准評价中醫。可是，我們中醫科研的經費卻全都浪費到老鼠身上去了。所謂的科研成果其實都是泡沫。我們中醫界應該認真反思，我們的科研是在發展中醫還是在消滅中醫？中醫的學位是不是授予了那些中醫學得好的人？”

　　可是，“根据主管部門要求研究生必須做動物實驗，否則不允許論文答辯。研究生把大量精力花費在動物實驗上，畢業后到了臨床全都用不上，浪費人力物力，這也是困擾中醫研究生教育的問題。”著名老中醫、湖北中醫學院的李今庸教授說：“中醫葯學的生命是臨床療效。一些人以犧牲中醫臨床療效為代价，來換取對中醫葯學發展毫無裨益的動物實驗結果，培養的博士生不能用中醫思路看病，因而不愿看病，還名之曰‘研究型人才’。”

Kevin

有位記者到北京中醫葯大學研究生王某所在的實驗室采訪，看到王正在用大白鼠做一項治療病人“肝郁”的葯物試驗，該項試驗被王解釋為“用現代科學理念來揭示傳統中醫葯的內核价值。”王在其導師指導下采集的分子生物學實驗數据顯示這個中醫學生在他的專業研究上越來越靠近西方理論。對此現象，曾任國家中醫葯管理局局長的呂丙奎痛心地說，“在中醫葯學的教育上，中醫葯學理論被否定，西醫化已成為事實，大學里培養出來的是不中不西的學生。大多數學生根本不相信中醫，他們已成為中醫的掘墓人。”

　　五、人机大戰 人葯大戰
　　中醫院和中醫人才逐漸消亡了，還剩下的一部分在醫院作戰的醫生，也並沒能全身心投入治病救人，而是不知不覺卷入了另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簡稱人机大戰、人葯大戰。從古到今，治病最主要是看醫生的本事，可現在無論你醫朮多高明也趕不上机器，因為賺錢才是硬道理。醫院最賺錢的部門是放射科、功能科。這些在普通人眼里不太清晰的部門，就是掌管CT掃描、核磁共振、心電圖、腦電圖、B超等各種机器設備的部門。還有所謂高科技產品，比如給心臟搭的支架，一個就是几千甚至几萬，進口產品更貴。葯就更不用說了，誰開的葯越多、越貴，賺的錢就越多，當然進口葯就更貴，又因為是“高科技”。

　　某教授是我國著名的針灸臨床教授，曾在多家醫院擔任針灸科主任，並在歐美多國家講學、行醫。他退休后仍被一家大醫院聘請當針灸科主任，然而就是這樣的一流專家，其專家門診的挂號費才10元，診斷、治療費合計才4元。但是如果加上電療，也就是多了個儀器，治療費就可以收8元。可見，人的价值遠遠趕不上机器，而這個价是國家規定的，還不如洗腳小姐的收費高。專家門診尚且如此，何況普通醫生？所以很多學中醫的不干中醫，而改行買賣葯或者設備，因為這樣賺錢更多。

　　可是机器真的是西方醫學的進步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也許這些机器的進步反而是醫學的退步。有位學者就發現，西醫的進步首先是在診斷手段上，而診斷手段的進步嚴格說來其實是光、机、電技朮的進步，而不是醫學的進步。例如，小腸鏡類似一粒感冒膠囊，實際上是一架自帶光源的微型攝像机，能夠把小腸內部的情況拍攝下來，並通過無線電波傳遞到身體外的接收器上，再將接收到的信號輸入電腦處理。事實上，除了光、机、電、化學、生物學等技朮的進步外，西醫在醫學觀念上仍然停留于19世紀的原子論和机械論上，對人體內在的整體性、變化性了解不多，對解決復雜疾病無能為力。相反，在科技落后的古代，由于秉承東方文化天人合一的整體觀、變化觀，中醫能夠解釋病因和病机，並發展出相應的治療手段和葯物治療復雜疾病。

　　再看人葯大戰的結果，人也徹底失敗。一盒“科技含量”高的進口葯可以頂一個主任醫師一年的工資。而葯中之王又非抗生素莫屬。估計抗生素的發明者做夢也沒想到，對其發明最痴迷的竟是數千年來草葯食用者的后裔，而且舉國為之傾狂，令其成了人人皆知的“神葯”，就連老人和小孩都對抗生素名詞了如指掌。有關統計顯示，中國住院患者50％以上都用過抗生素，大約三分之二為不合理使用。而抗生素的發展，實際上是化學的進步，而不是醫學。因為新一代抗生素除了顯示能殺死什麼，對病因、病理並無新突破。化學的進步還表現在化驗技朮上，通過對人的各種體液如尿、血液、唾液等的化驗分析，統計出人體的正常值和异常值。如果有葯物可以使癌細胞轉化為正常細胞，為什麼要開刀，為什麼要化療、放療？究竟靠開刀算醫學，還是能夠診斷病因、病机，調動人體自身免疫功能的中醫算醫學？

　　除了机器和葯物，醫院還有更絕的一招：手朮。這是机器、葯物和刀對人體的綜合處理，需開胸剖腑，所以更貴。病人之所以被引誘、鼓勵多做手朮，還是為了賺錢。比如腰椎間盤突出，本來是個小病，讓民間中醫連診斷帶手法治療做几次可能就好了，可是到醫院可能檢查都得几次，最后的治療還建議你手朮，而做完手朮后可能不僅沒好，卻后患無窮。有人以為對于長期積累形成的器質性病變外科手朮有效，比如心臟搭橋、腎臟移植。但是，如果理解了器質性病變的發生、發展机理，進而中斷這一進程，為什麼要開刀呢？如同止痛片不治病而只是麻醉痛感神經一樣，開刀並不能消除病源。腫瘤切除了，可能會繼續長出；一個腎換了，另一個腎又坏了。外科手朮如此濫用，究竟是病人的福音，還是病人的禍根？現在連分娩也濫用手朮，明明自然分娩最健康，卻誘使孕婦做剖腹產，真的需要那麼多剖腹產嗎？病人怕疼，醫院賺錢，真是一拍即合！

　　為了錢，醫院的注意力都放到机器、葯物和手朮上去了，而對病理、病机的研究卻並無進展。所以在中國的醫院里，人机大戰和人葯大戰的結果，人注定是敗者！成者為王，敗者為寇啊！
　　六、威脅與恐嚇
　　中醫在診斷病發初期或者亞健康階段比机器和化驗更准确，因為最細微的病變都會在人的氣色、脈象、經絡、舌像上顯現出來，通過望聞問切很容易查出，所以在中醫手下很難有完全健康之人或“平人”。人總有陰陽失調、經絡不通之處，只是程度不同而已。正因為中醫一向提倡上醫治“未病”，所以預防和早期治療才為中醫倡導。
　　而以西醫為主導的醫院似乎總是在兩個极端上走。要麼机器在你生病的時候查不出病，這是一個极端。等病情惡化到一定階段時，病理指標當然會日趨明顯，机器和化驗終于可以查出來病了。到了這時，醫院開始進入另一個极端：他們會如獲至寶地用一大堆數据宣告說你已經病入膏肓，或將不久于人世，大概還有三個月或者半年，先把你嚇個半死。如果你對他們的“科學數据”不相信或者稍有怀疑，更嚴厲的措辭和威脅會緊隨其后，如此一來，病和死的責任就推脫給患者及其家屬了。本來中國人就惜命，又缺乏宗教情怀，再加上誰也不愿背“不孝之子”或“吝嗇”的名聲，所以家屬通常全盤接受醫院的一切條件，除非你窮得沒錢看病。我在鄉下就見過一些病人，因為交不起錢，就干脆回家等死。

　　中醫理論曰：心主神明，乃君主之官，主不明，下必亂。故心一亂，五臟六腑必亂，小病變成大病，沒病的器官也開始病，睡眠、飲食全出問題；等你心亂了，病重了，西醫會給你更多匪夷所思的醫學名詞，然后鼓勵你用手朮、抗生素、放療、化療，而這一切都需要錢、錢、錢！几經折騰，病人要麼死，要麼殘，身心俱傷，而走到這一步，居然都是病人自己和家人花錢達到的。所以有些沒錢的病人反而活得健康長壽，只因他們沒錢折騰。

　　目前癌症是中國的第一大殺手，所以因癌症而成冤死鬼的最多。為何說是冤死？這几乎成了個常識：由于癌症的死亡率最高，所以大家談癌色變，似乎那就是死亡的前奏曲，尤其當醫生通知你是癌症晚期時，几乎就等于判了你死刑。此刻病人的心態也就變得跟死囚差不多。我見好多這樣的例子：本來今天還以為是肺炎或者胃痛，每天也過著按部就班的日子，治療、生活的都照常進行。可是一旦醫院宣布這是肺癌、胃癌，病人當即就嚇得全面崩潰。心一亂，當晚就失眠，而失眠又導致其它器官功能受損，癌症就更難治了。在此情形下，病人完全處在如魚肉被宰割之狀，通常醫院說怎麼治就怎麼治，化療、放療都會被患者全盤接受，無論多麼痛苦、昂貴也只能認命。如果醫院拿出更多的西醫數据和名詞以及種種嚴重后果嚇唬病人，他們更會心神不寧，有的几日內就一命嗚呼。有人說癌症患者有一小半是被嚇死的，其實是一多半。只有一小半是被治死的。

　　最近一些發達國家對一些已經過世的年過百歲的壽星做了解剖研究，發現他們絕大多數都患有各種疾病，包括心腦血管病、肝腎類病甚至癌症等等，為何有這麼多病還可以長壽？其實這正好應驗了中醫的常識：帶病長壽。亦即病人得病。衰老正常，只要保持身體的總體平衡即可。有趣的是：多數人揣著明白裝糊涂，決不在平時養生，而要等到病重時再和醫院較量。明知少吃、吃素好，但一定要吃撐、吃肉，因為好吃；明知鍛煉好，但決不鍛煉，因為累。所以奉勸人在亞健康時養生鍛煉几乎不可能，哪怕對自己的家人也很難奏效。只要病不嚴重，號召人養生鍛煉是對牛彈琴。所以必須等到病痛將其折磨得難以忍受時，說養生和鍛煉才有人听。先等人得大病，再跟他談養生，此乃規律。對于比較熟的朋友，只要是小毛病，我就笑著說，“你先堅持老習慣，把病加劇些再說吧！反正現在讓你戒煙、早睡都沒戲！”

　　人的生死是一體兩面，死亡是隨人誕生的剎那同時出現的，所以對死亡不應有過度的恐懼，否則反而召喚死神過早降臨。如果真正愛惜生命，就應該從養生開始，在未病之時就培養達觀的生命理念和健康的生活習慣，別等到病重了再養生。一旦真的接到病危通知，也應沉著冷靜對待。我認識兩個人，都在醫生宣布癌症晚期后奇跡般活到現在，一個是我的老師朱增祥大夫，他被西醫宣布肝癌晚期七年后一直活到現在；另一位是個公司老總，被宣布腸癌晚期三年后，也一直活到現在。他們倆當初得到的通知都是只有三個月的壽命。他們之所以能健康地或者，除了通常的治療外，最主要的因素是樂天知命的心態。

Kevin

古人云：治未病者為上醫，治已病者為中醫，治瀕死者為下醫。目前上醫基本上絕種，因為社會無此需求；中醫也寥寥無几，因為在中醫眼里的已病之人在西醫的檢驗報告里很難檢測出來，所以他們也不受歡迎。毫無懸念的是，社會上最受歡迎的是下醫。因為病入膏肓的人和瀕死之人最多，所以對治療此類病人的醫生需求量最大。病入膏肓之時，醫院的設備檢測結果與病人的痛苦感受倒是吻合了，也就是說病人的病終于被科學“實証”了。不過這時病人也往往快一命嗚呼了！

　　七、被人遺忘的中醫快治
　　無數人認為中醫比西醫慢，連許多中醫也這麼認為。這真是個天大的誤解！其實無論是中醫的內治還是外治療效都很快。但為什麼中醫在人們的印象中是個“慢郎中”呢？追根求源，是因為現在的體制已經快將中醫高人趕盡殺絕。中醫療效之快，快到什麼地步？說來令人難以置信，就是快到醫院的急救基本上以中醫為主的地步。這里當然有個前提，那就是醫院必須有像李可那樣的中醫高人。我所知道的中醫高人，大多是體制外非科班出身的人，甚至有些是被冤枉打成右派、反革命之后而自學成醫的。此外，即是碰到李可這樣的高手，在現代社會也有新的麻煩，因為現在搞中醫遇到的麻煩比李可行醫的時代更大，受限制更多。除了體制的限制、眾多的歧視之外，好中醫越來越少，可謂今非昔比。

　　外治療法為何快？
　　除了開方服葯之外，究竟有沒有其它更快更有效的療法？答案當然是肯定的，這就是外治法。我之所以更強調外治，決非貶低內治，而是因為外治更不為人所知。在中國現有環境下，其實推廣外治比服葯內治更有益于患者，因為它所需條件更少，連葯也不需要，所以更容易普及，而且在總體上它比服葯更安全，因為與入口相關的麻煩省略了；此外，外治手法對文化要求相對較低，令許多動手能力強卻不善讀書的人更容易學，它也有利于中醫早期在海外的普及推廣。針灸之所以在海外普及很快，就因為如此。可是人們還不知，中醫的外治方法遠遠不只針灸這一種。說外治容易普及、學習和接受，決不意味著其療效差。几乎所有的病都可以用外治和內治兩種方法，具體用那種必須隨机應變，有時兩種方法都用，無成規可尋。

　　如果追根求源，就會發現真正的傳統中醫始于外治而非內治，它不僅更為原始、朴素，而且更自然。《黃帝內經》講的更多的是外治，而不是服葯。但無論服葯內治還是手法外治，原理相同，都是在打通經絡，調節陰陽。面對越來越復雜、多樣的疾病，除了預防之外，歸根到底，人們還是想尋求最自然、副作用最少的療法。
　　外治療法勿需將葯先通過腸胃和血液再作用于經絡，而是直接以某種方法作用于相關經絡和病灶，所以見效快，無論治療有效與否，都立竿見影，病好了皆大歡喜，病治不好也能馬上看到，病人可以另請高明，不必浪費時間和精力；其次，它免去了吃葯的潛在危險，誰都知道是葯三分毒！第三，它免去了一系列與服葯相關的麻煩，包括對葯的質量、煎葯、服用的各種要求。當然，最重要的還是療效本身。就我親眼所見和親自實踐的結果，外治療法的效果之好、之快，實在令人不可思議，但由于種種原因，它已經被人們遺忘了很久。

　　如果只是听說，你不太可能相信；如果我說我親眼看見了，你也許半信半疑。現在我已經走過了听說和看見的過程，親自學習、實踐了這些簡便有效的療法，並且治好了數千各種患者，總不至于完全胡扯吧？我是個行動派，而且喜歡共享，所以我愿意以最大的誠意，將自己尋醫訪道的過程及心得與大家分享。我們活在相對世界里，一場游戲幻想而已。但愿你我有緣在此世玩一場好玩的中醫游戲。

　　我所治的病種五花八門，內外婦兒全有，但最多的是痛症和常見病。因為我只用手法不用葯，大部分常見病通常在十几分鐘左右診治完畢，絕大部分當場有效，极少無效。我在大學學的是經濟學，研究生讀的是MBA，我十几年的工作也都是金融投資，與中醫無關。連我這種半路出家的人也能治好這麼多病，而且相當部分是醫院治不好的病，這究竟說明了什麼問題？不是我厲害，是因為醫院太亂、太黑了！而中醫呢？就更亂了，而且被毀得差不多了！令人感慨是，我在云游和學醫的過程中發現，像我這種半路學醫的人還不少，而且很多人是名副其實的中醫高人。他們既非科班出身，又無醫院、法規做后盾，更無醫療設備，如果沒有過人的醫朮和醫德，別說治病，就連官司都打不完！

　　我並非一概否定西醫，也決非宣揚中醫包醫百病。我想說的是，絕大多數疾病的診斷和治療，真的沒必要搞得那麼混亂、神祕、復雜、昂貴！除了常見病，即使許多公認的疑難病、重病，中醫的處理也簡單、有效得多。比如治中風偏癱病人，我師傅用點穴當場就能讓昏迷不醒的患者甦醒、降壓，第三天就下地走路，一星期后康復出院。我一年后去病人家回訪，發現她沒有任何后遺症，在老年腰鼓隊活蹦亂跳地打腰鼓。我自己也用同樣的點穴手法治療了一個70歲的中風偏癱病人，他五天后下地走路，十天后就出院了。

　　寫這些文字的今天，即2007年10月23日，又有了一個新案例：老友齊先生讓我和另一朋友老張幫他看一個投資項目。其間老張說起我治病的事，齊听說過我能治病，卻一直半信半疑，這次終于忍不住好奇，求我幫他治治。他的兩膝痛、頸椎痛，兩胳膊有兩個長達十几年的痛點，這些病多年來在醫院檢查、吃葯、打針、貼膏葯，卻總不見好。我當場給他用手法正脊背，其腰、胸椎各響了兩聲，當場膝蓋就不痛了，他頓時大惊。我再以手法正其頸椎，他馬上感覺頸椎和頭都不痛了，以手法調正其肩關節后，肩痛減緩，但手按之還痛，于是用針灸在腿上扎了兩針，頓時痛點用手按也不痛了。整個治療過程大約十分鐘。這下他不僅信了，而且立刻打電話讓其西安的親戚來找我治病。

　　中醫內治快嗎？
　　講了中醫外治的快速療效，再說說中醫內治。靠服葯內治的中醫高手也有，但不如外治快手那麼多。這種狀態也是被中醫法規打擊、圍剿的結果，因為服葯遇到的限制和麻煩比外治更多。但盡管如此，還是有奇人在難以想象的艱難環境中絕地反擊，為中醫屢建奇功。比如山西靈石縣的李可就是個精彩例子。他給一個甲狀腺癌瘤如饅頭大的患者治病，几付葯就令癌瘤頓然消失。千萬別以為這只是個別案例，李可用一到兩劑葯治好病是家常便飯。更可貴的是，他擅長用中葯搶救瀕危病人，使數千垂死病人起死回生。按常人理解，西醫的長項是急救，中醫是慢郎中。可是在李可任職的縣人民醫院，急救卻是中醫的事，西醫反而靠邊站。何故？就因為中醫療效又好又快！

　　還有寫《火柴棍醫生》的周爾晉，全憑一雙手，頂多加了些火柴棍和針灸，就快速治好了成千上萬的病人。無獨有偶，李可和周爾晉最初都是半路出家，非法行醫，而且兩人都在青年時代蒙冤，二十多年后才被平反昭雪。在如此不利于中醫成長的環境中出現出如此身怀絕技而充滿慈悲的醫家，實在是天佑中華！
　　由此可見，只要是真正的中醫，無論是服葯內治還是手法外治，都與常人眼里習慣了的中醫大相徑庭。治有些病西醫比中醫快，但要看其代价如何。有的葯副作用太大，比如抗生素、止痛片、安眠葯等等，至于手朮，那就更不值得提倡了，不到萬不得已決不應該用手朮。對療效快慢、好坏的評价應該是綜合的，當我說中醫比西醫的療效更好更快的時候，其前提是沒有或者极少毒副作用，而且成本低廉，患者的痛苦最少，對環境汙染最低，對机器的依賴最少。

　　科學發達的悖論
　　我敘述了這些中醫的偉大，只是想勾起人們的沉思和回憶，讓大家看到一個真實的中醫，而並非為了否定西醫。事實上現在的問題不是中醫否定西醫，而是西醫掩蓋、逃避西醫自身的問題，蠻橫地逼迫中醫遷就西醫、迎合西醫。西醫和科學多是形而下之學，需有形有象方可論理，可惜我們的肉眼和借助的工具也只能看見宇宙間的极小部分，所以科學和西醫都只能在一定的時間和空間中發揮其作用，而且西醫和科學還在繼續發展，形而下之學發揮到极致終极會與形而上之學匯合。將科學神話並將其等同為真理是荒謬的，其結果必然導致對科學的過度依賴，亦即對手朮、葯物和器械的過度依賴，迫使人類承擔不必要的痛苦和費用，並釀成大量后患和悲劇。所以人類必須反省，找到人與自然、靈與肉和諧發展的新出路。科學盲目發展的代价有目共睹，比如机械的發明固然加快了人們活動的速度，但其代价是耗盡地球上的石油、鐵礦及各種金屬，排放大量有害氣體，制造大量噪音、交通壅堵和車禍等等，同時引誘人不斷出現精神的异化和身體的病變。

Kevin

有人以為我批判神話西醫卻在神話中醫。其實我既非中醫也非西醫，而是站在人類的立場追尋道。道既無國界又無民族之分，道屬天下，而非私有。中醫及醫道的弘揚，絕非僅僅利于中華，而是利于天下。科技部中醫戰略課題組組長賈謙在《中醫戰略》的序言中道出了同類心聲，他寫道，“有不少同志好心地勸我們：不要說人家西醫不好，只說自己好就行了，免得西醫反感。這些同志說得有道理，但他們忽略了一點：我們不是站在中醫立場說話，而是站在國家高度、從13億國人健康角度來進行學朮研究，來比較哪種醫學能解決中國13億人健康，來考慮哪種醫學能代表醫學的未來方向，來考慮如何才能復興中華文化的問題，因而學西醫的同志不會有意見。再者，我們說的是西醫的醫理、西醫的方法論，而決非針對西醫大夫；西醫大夫沒有錯，是他們學的西醫理論和方法論有其天然的缺陷和不足，或是教育出了問題。我們相信，讀者不會從這些方面挑我們的毛病，所以盡管我們也知道有些地方說得尖銳了一點，但也不作改動，保持原樣。

　　也有同志說，憑你們課題組几個人擋不住西化的滾滾潮流。‘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我們不愿隨波逐流，我們要盡我們一份力量來挽救中醫。更何況我們相信，我國必將建立‘以中醫為主、中西醫並重的醫療保健體系’，而且中醫的整體論思想必將用于指導現代自然科學的發展，引領社會進步，因為以還原論為指導思想的自然科學已經破坏了環境，破坏了資源，造成了人與人之間、民族與民族之間、國家與國家之間、人與自然之間的不和諧。以中醫為代表的中華民族的‘和文化’將會在本世紀產生巨大影響。”

　　中醫講究道法自然，可是西醫卻讓人遠離自然，依賴机器。人首先是動物，人若不動，就是靜物了！而現代化的結果讓人越來越趨于不動，于是人越來越遠離“動”的本性，本能器官廢止，營養過剩，自然會生出越來越多的疾病。人類心理因“高科技”造成的變態也數不胜數，比如越來越多的神經病、抑郁症和自殺現象等等。隨著科技的發達，中國的醫療設備更高級了，醫療水平卻下降了；葯物更發達了，健康卻下降了；中醫的學位更高了，但好的中醫更少了，而且中醫和西醫已經讓人分不清了。

　　換換口味！來點現實的真東西！此文是吾師朱大夫的患者寫的，由此可看出大學和文憑的悖論與陷阱，后面還有朱的批注。你若查朱大夫的背景，可能不會發現他有什麼大學文憑，但他有深厚的家學和臨床。我從未考据過張緒通的文憑，而且根本不在乎這東西，但我讀過張緒通先生的著作，且不止一本，深知其學問和修行不一般。
　　贈文十一　五載病痛醫好了
　　二零零四年八月廿八日，陰晴不定，時雨時晴，仿如我的心情，早上很好，中午很差，但下午又很好！幸得良醫朱增祥醫生，令我病愈，由地獄跳進天堂。
　　一九九九年，我與太太等人到泰國旅游，「享受」泰式按摩，那女士替我扭頸（向左扭）時，「咯」的一聲，我立刻打了個冷震，實時示意不要再扭（向右扭），而惡夢便開始了……
　　不久，我開始左手尖麻痺、左膊乏力，繼而右手麻痺、右膊酸軟，后來傳至左腳及右腳。起初，我以為愈倦便愈易入睡，事實是愈倦就愈不能入睡，不入睡則造成睡眠不足，惡性循環從此開始了，加上我掉以輕心，並未意識到大病臨頭。

　　后來，有一次，姐夫提起脊醫A醫生曾幫他做扭頸治療；我便到中環看第一個脊醫A醫生，A醫生幫我扭頸，「咯咯」兩聲，感到舒暢，便開心不已，以為復元。
　　但數天后，麻痺、酸軟又再來了，我再看A醫生。A醫生說我可能頸力不足，經測試后，原來真的！他安排我做物理治療，經過數次治療后，感覺還是麻痺、酸軟，沒精打采。我感到A醫生不能幫我治愈！
　　由于我認定頸部不適，不敢亂看其它專科醫生（因頸部有很多神經線，連接大腦，恐怕愈弄愈糟）。一個脊醫后，我又看第二位脊醫B醫生。B醫生在旺角行醫，透過X光檢查，B醫生說我頸骨、腰骨有些彎曲(我亦有看X光片，真的有點彎)。經過近廿次療程后，我感到很失望。因為每次B醫生給我扭頸、扭腰后，我的确是舒服一點，但不久痛楚又再來！

　　后來，我去看骨科C醫生。C醫生見我坐立不安，便說我只是精神緊張，肌肉拉緊，所以會倦及周身乏力；還說我杞人憂天，叮囑我多運動、多休息，便會好轉。C醫生的說法，令我開心不已，放下心頭大石。自此我便多做運動，學習放松心情，以為可以「不葯而愈」！
　　一次，放工后，我與四位同事如常乘坐的士到旺角，約半小時的車程中（因海隧塞車），我竟如坐針氈，滿頭冷汗，似乎又再響起警號！其后，我到便利店俯身買報紙時，頸部發出「啪」一聲，我非常害怕，立刻到急症室就醫。經過X光檢查后，急症室D醫生說我頸骨及盆骨均沒有問題，排列整齊，並質疑我只是心理作用，疑神疑鬼！
　　一周后，我再到急症室覆診，急症室E醫生看過X光片記錄后，便問我還有沒有不適？我說感到坐不穩（事后朱醫生說我是腰骨錯位），E醫生竟對我說，你現在不是坐著嗎？我苦笑了，原來坐著便等于坐得穩！E醫生並質疑我失常！問我有否幻覺？有否自殺傾向？
　　我只感到彷徨、無助、失落，為何專業的醫生（足足有五個：兩個脊醫、一個骨科，以及兩個急症室醫生）不單止不能醫好我，還妄說我失常、心理作用、精神緊張！多位庸醫，累我不淺，還出言不遜！
　　近日，一位女同事得知我骨痛，向我推荐朱增祥醫生；但我害怕再遇庸醫，不獨浪費一筆金錢，最慘是我已經對「醫生」失望了！

　　后來，一頓午膳，令一切徹底改變。因為我忍痛坐了約兩小時進膳，起身后，我感到缺氧，快要暈倒！我只好慢慢走到室外，並對太太說，不要跟我說話，免我分心，我需要大力呼吸，避免暈倒！經過深呼吸，以及約廿分鐘的步行，我感到舒服了（不再暈眩）；但另一邊廂，我心知不妙！（為何坐著吃飯那麼簡單，我也辦不到？難道我不能坐穩嗎？）

　　與太太商議后，決定立刻坐的士，找朱增祥醫生。踏進朱醫生診所時，我仍是患得患失。我向朱醫生直說病況、感覺……說罷，朱醫生叫我「企直」，我做得到！朱醫生叫我「企直」，再盡量彎腰，用手触地，我亦做得到！朱醫生再叫我蹲下來，我也做到！原來他想透過多個動作，評估我的病況。
　　經過約三分鐘治療，朱醫生替我扭腰骨、頸骨及胸骨，期間發出多次啪啪聲。朱醫生說：「好了！現在已經復位了！」（原來我腰骨、頸骨及胸骨錯位）我深呼吸數次，真的難以置信，三分鐘治療，可以令我感到如此舒服，相信可以治愈了！
　　我感動地對朱醫生說：多謝、多謝、多謝……他竟然可以幫我醫好頑疾。
　　皇天不負有心人！朱醫生說得對：「世上一定有人能醫好你的病，只是你暫時沒有遇上一位合適的醫生。」
　　誠盼所有病者，立刻遇上合適的醫生，醫好你的病！不再痛，不再受苦！

　　ANDY LO
　　朱醫師注：羅先生的病是典型的頸、胸、腰椎錯位病症，誰曉得多個錯位竟然能引出一大堆的問題：眩暈、胸悶心悸、呼吸困難、精神不能集中、麻痺……等等眾多病症！？當今能知錯位病的人真的不多，各種各樣的病症不單給病人帶來困惑，就連醫生也胡涂了，不能了解病源，又怎可以對症下葯呢？此外，羅先生亦患有筋縮症，復位后必須注意正确的姿勢，和每天勤練拉筋。

　　還有一點，我的病人中，有不少是做推拿按摩后感到不適的，所以我勸告如要找人按摩，一定要光顧一些信譽良好的店子，免受不必要的傷害。
　　思考針灸
　　中國是針灸的故鄉，但它對于多數中國人而言還是個神祕的東西。在被我針灸的人中，大約80％是第一次針，90％是第一次灸。還有人根本不知灸為何物。針灸和拔罐、刮痧本是中國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如同喝茶、下棋、听戲一樣，早已融入我們的文化。然而現在，它居然那麼遙遠，几乎被國人遺棄。在中國被使用了几千年的針灸，難道在現代真的沒療效？不合于現代生活嗎？寫這些文字時我正听著古琴，旁邊放著茶，屋里飄著淡淡的艾灸余香，如同古琴的余音。我往自己的足三里穴上扎了一針，感覺到一種微微的閃電在體內穿過。我很快打了個嗝，善哉！這就是我的生活，與針灸一起玩。

　　學針灸的第一天，我就在自己身上扎了几針。不是要証明經絡的存在嗎？扎進去就知道了。酸、麻、脹，有時象閃電一樣，好玩！緊接著我和師傅在四川云游了一個月，一路上用針灸等外治法治好了几百人。后來我去西藏，兩周內竟用針配合手法治療了一千多人。
　　出發去云游西藏的前一天晚，几個朋友一起吃飯。好友程邁越說我會治病，在四川云游時治好了很多人。當場有位老總說打網球傷了胳膊，到現在還抬不起來。我說扎一針就好了。可他一听說扎針就害怕，我說那就算了，因為中醫的傳統是醫不叩門，不求人治病。另一位律師朋友也因打球受傷，胳膊抬不起了，可她不怕扎針，結果我在她腿上扎了一針，其胳膊當場就抬起來了。剛才不敢扎針的老總見她並無疼痛狀，也斗起膽量讓我在其腿上扎了一針，結果他當場也抬起了胳膊。這時另一位電廠的老總問胃痛可否扎針治療。我說可以，並問他現在胃痛否？答曰是。于是我在其膝蓋下的足三里穴上扎了一針，他的胃果然當場止痛。在旁邊觀察了很久的程邁越終于也提出試試針灸。他納悶的是，一個月前出發去四川時也是他給我們餞行，那時他知道我會點穴治偏癱和高血壓，沒想到過了一個月我已經學會了扎針。他說患呼吸道之疾久矣，咳嗽不斷。雖然一直在服中葯治療，但沒好斷根。他一直關注我的學醫進程，春節期間還專程到湘西看我學醫，現在正好可以在飯桌邊領略一下我剛學到的新技朮。我給他扎了三針。次日去机場的路上，他發來短信告知：几乎痊愈。

Kevin

這次偶然在飯桌邊的針療，引起了我對針灸的思考。因為那天被扎針的几位，除律師以外全是第一次扎針。也就是說，這几代人几乎全是接受西醫治療長大的，對針灸的體驗几乎為零。在中國，就算接触過中醫的人，一提起中醫首先想到的也是號脈、抓葯、煎葯，針灸還沒被納入他們所理解的中醫范圍。其潛台詞翻譯過來即：中醫就是中葯。至于針灸，無非是沒文化的古人在身上亂戳試出來的東西，意味著愚昧、落后，怎麼可能與高科技的設備和西葯相比呢？所以，本來中醫體系就全面萎縮，其中受打擊最嚴重的當數針灸。

　　何故？首先，好的針灸人才越來越少，因為針灸教學已經被西化。我曾接触過許多外國的針灸理論和臨床專家，連他們也認為，中國的針灸正從理論、教學、臨床、人才晉升等各方面全面西化，結果中醫被搞得不倫不類。有些國內中醫院校的領導和教授出國訪問時還常常以祖師爺自居，而實際上他們的思維、研究和教學方法早已被嚴重西化卻全然不知，長此以往，中醫，尤其是針灸就只能寄希望于海外了。很多醫院取消了針灸科，因為針灸太賤。針灸為什麼賤？因為收費价是國家政策的規定，其潛藏涵義是針灸不值錢。試看目前國家規定的針灸科收費標准：針刺4元/次；灸法2元/次；電針2元/次；拔罐1元/次。就算針刺、灸法、電針、拔罐、耳針全部用上，一次最多收費才10元，而口腔科洗牙每次收80～100元，小姐給客人洗腳起碼也收几十元。針灸師的服務价值遠遠低于洗腳的小姐，當然沒人愿意干針灸，醫院也就不愿設針灸科。

　　不知政府為何對昂貴的西醫設備檢查費沒价格限制，對不必要的手朮和剖腹產也沒限制，卻唯獨對針灸价格嚴加限制。針灸治病全靠人才，而西醫主要靠設備和葯，既然設備和葯都比針灸專家能賺錢，醫院自然首先淘汰針灸科，“否則醫院的員工如何養活？”一位針灸科主任感嘆說，“培養一個針灸醫生不容易，條件允許，個人努力，也需要15到20年的時間。可一個針灸專家的診療費是5元。5元卻包含了他所有的技朮、經驗、勞務和風險。所以很多針灸人才都流失了，或轉行，或出國。”

　　有一次，香港的朱大夫到北京為一位高僧治病，叫我隨他做助理。高僧是一位發心救度眾生的行動派，他一看針灸療效這麼神奇，就虛心向我學習針灸。我說最好是找個腰腿痛的病人臨床講解。他馬上叫來一位多年腰腿痛的老太太。我一針下去，她的膝蓋和腰當場就不痛了。于是當場又來了五個腰腿痛的人。那天我給每個人只用了一根針兩個穴位，其中一個患者還讓和尚扎，結果全部患者當場就解除或減緩了疼痛。既然像我這樣半路學醫的人也能靠針灸治出如此療效，那些經驗更丰富的醫生豈不更厲害？如果全國的醫院在用葯物治療之前鼓勵病人選用針灸治，那該避免了多少不必要的葯物和手朮？節約多少醫葯費、能源，減少多少汙染和痛苦？

　　針灸淪落至此，其實是中醫淪落的表象而已。在更宏大的宇宙范圍內看，這也許是一種曆史的必然。眼前的一切就是人類的共業造成的結果，所以也是自然的結果，物极必反，符合陰陽之道，也符合佛法，因佛講無常，講萬物皆有成住坏空。佛也講隨緣！如何隨緣？因緣俱足就擔當，因緣不俱足就面對。讓喜歡西醫的人看西醫，讓喜歡中醫的人看中醫吧！中醫有“病治有緣人”之說，其理通“佛度有緣人”。與中醫、針灸結緣了，遲早會與佛、道結緣，因為醫道與佛家的“因果報應”和道家的“道法自然”息息相通。

　　按中醫理論，五臟中心最重要，因為心主神明，萬物由心生，萬病亦由心生！治心之法，當然是道法，更是佛法。故談論醫理就是談道理、佛理，而西醫也與西方的科學、文化相通，因為科學與古希伯萊文明（其中產生了基督教、猶太教和伊斯蘭教）及古希腊文明一脈相承，它充滿非此即彼的二元論和形而下的實証，其思維是線形的，其理念以對抗和消滅為主，認定大千世界非善即惡，非神即魔，有敵人就得消滅，有腫瘤就得割掉，有細菌就得用抗生素殺死。由是可知，西醫就是西方文化的產物，中醫就是中國文化的產物。神是西方對宇宙的終极解釋，到此為止，曰：只能信，不可說。中國沒有一神論的概念，一切都可以說，連對神都可以細說，因為吾等與神本為一體。悟道、覺悟就是進入與神合一的狀態，故曰道法、佛法乃醫病的終极法門，這是西方人不容易理解的。

　　針灸乃中醫的重要方法之一，而中醫其實也是引人悟道的法門之一。
　　迷人的止痛片、安眠葯、激素
　　為何單獨拿出激素、止痛片和安眠葯說事？因為這些葯如同妖精般迷人，經常把人搞迷糊了，而且這迷糊還是花錢買來的。關于迷糊，還得從中西醫的原理說起。中醫葯物和手法的原理與止痛片、安眠葯和激素相反，它們都是為了激活人體的自我治療功能，而以上西葯的功能正好相反，是抑止、麻痺人的神經，殺死體內的細胞，破坏人的系統功能，所以它們有時不僅不治病，反而抵消了中醫的療效。除了這類葯，降壓葯、降脂葯、降糖葯的功能也大抵相同，都抵消中醫治病的療效。所以，如果如果以上西葯起的作用是零，那我們應該千恩萬謝！可它們偏偏都起作用，正副作用相抵后往往只剩副作用。換言之，此類葯物在多數情況下不治病，而是拆東墻補西墻，或麻醉人的神經，或暫時降低某些指標、暫時緩解人的痛苦和不適，很像掩耳盜鈴。說簡約一點，它們跟鴉片和毒品的性質雷同。即使有療效，其代价也很大，即損坏心、肝、腎等內臟器官。這和農民用農葯、化肥的原理一樣，的确有作用，但更有副作用。不過化肥、農葯是直接用在農作物上，間接用在了人身上。西葯卻直接用在了人身上，直接進入人的血液、肝臟、腎臟和心臟，所以更恐怖。

　　點穴、針灸不是麻醉、麻痺人的經絡和神經，正相反，它們是刺激、打通人體的相關穴位和經絡，從而激活人與生俱來的自我調節系統，讓其自動調節人體的陰陽失衡，最終達到健康的目地。失靈的系統一旦被打通、激活，就會調動全身的葯庫補救、調理發生病變的臟腑器官和細胞，使其恢復正常。這時，作為人身體自我保護信號的痛、痒、酸、麻等感覺才會從根上祛除，而不是僅僅麻痺感覺它們的神經，這才叫治病，否則就只能叫飲鳩止渴。暫時麻醉某些神經，降低某些指標，不僅不可能根治病，還可能引來一堆新病，許多葯源性疾病就是這麼形成的，產生依賴后，患者只能吃更多的葯，一直吃到到死亡。

　　有一次我在師傅家里碰到一個頭痛患者，師傅按常規手法給其點穴兩次，居然毫無效果，這在點穴治療中可謂罕見，因為給几乎所有病人點穴都有止痛、降壓的療效，只是程度不同。可此人晚上依舊痛得只撞墻，不得不給他再點一次穴才止痛。可第二天他又痛得只叫喚。大家都感到蹊蹺，為何點穴無效？仔細一問其用葯史，才發現該病人長期注射激素，問他注射的什麼激素？答曰：只要是醫院有的激素，他統統都用過。因為剛開始止痛效果明顯，所以用上了癮。但后來須加大激素劑量才能維持止痛效果，再后來加大劑量也無濟于事，他才跑到這里來要求點穴。每當病人感覺扛不住了，就又想用激素類，就跟犯了大煙癮一樣。于是我跟病人進行了一次坦誠的對話，我明确告訴他，現在已經不僅是給他治病，而且是幫他戒毒，因為他對激素的依賴已經跟吸毒者對毒品的依賴完全相同，所以他必須堅持几天，決不能用抗生素，如果實在要痛得受不了，就給他多點一次穴。他表示同意。果然，他堅持不服用任何西葯。到第四天，其頭痛頻率和程度都大為減少，每天正常兩次點穴足矣！住滿大約十天后，他康復出院，從此告別所有西葯和抗生素。

　　除了對中醫療效的抵消之外，服用安定、止痛類西葯對患者自身健康也有副作用，其惡劣的后果之一就是影響性功能。因為這類葯物對大腦皮層有抑止作用，降低性興奮。沒有了興奮的刺激，女性的性欲難以喚起，男性的陰莖也無法勃起，因為這東西的勃起主要考血管平滑肌的松弛、充血才可完成，而以上葯物干的就是抑止它們勃起的勾當。在我國男科門診中，有三分之一的勃起功能障礙是由葯物引起的，除了安眠葯、止痛片、激素外，還有降壓葯、心臟病類葯、糖尿病葯物、抗抑郁葯等等。可以想象，病沒治好，人還被葯搞得恍惚、壓抑，哪還有性欲，就算有了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洗洗睡了。

　　在醫院就更恐怖。有關資料顯示，我國住院患者50％以上都用過抗生素，而國外只有30％用過抗生素；這還沒算我國非住院患者自己買或者到醫院開了葯回家報銷的葯。現在哪怕是頭痛、感冒之類的小病，只要一進醫院就給打點滴，其中多數是抗生素。我國醫院患者使用抗生素的花費已經達到用葯經營的30％以上，而西方國家在15％到30％之間。目前，我國臨床使用抗生素有一半左右為不合理使用。濫用抗生素除了損害人體器官、導致二重感染、浪費醫葯資源外，還誘發細菌的耐葯性。中國人比西方人更愛西葯，所以用抗生素比吃點心還頻繁。許多人有公費醫療，所以家家戶戶都有個裝葯的匣子，呵呵！既然可以報銷，不吃白不吃？

Kevin

簡言之，中醫是要打通、激活、平衡！即打通堵塞的經絡，激活失靈的自我調節系統，平衡失衡的陰陽；而西醫則要殺死、麻痺、消滅，有細菌就殺，有腫瘤就挖，結果人體成了被慘遭蹂躪的戰場，一旦被破坏很難恢復。對中醫而言，抗生素、安眠葯、止痛片、降壓葯、糖尿病類葯等等都屬同類性質的葯物，都只起暫時麻醉、麻痺、降低個別指標的作用，不僅不治病，而且起副作用，因為這些葯對肝、腎的損害會引起其它的病，同時抵消、阻礙了中醫的療效。中醫激活人體的自我修復系統，而以上葯物卻要麻醉、麻痺這一系統。這類西葯吃多了，必然使療效大打折扣。所以在治療高血壓和中風偏癱的時候，對剛入院的病人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沒收其全部止痛片、安眠葯、降壓葯等西葯，否則一概不治。

　　后來我在西藏寺廟給藏民義診時治療了大約五十個不同程度的聾子，追問變聾的原因時發現，除了個別人是由摔傷致聾，其余的耳聾几乎全是打抗生素的結果。還有一些手臂和腿腳彎曲變形的患者，是因為在疼痛時吃了過多止痛片造成的。當地人告訴我，有的寺廟因為離醫院太遠，干脆成箱地買止痛片、安眠葯。因為他們以為，疼痛只要吃止痛片就管用，失眠只要吃安眠葯就管用，結果當然越吃問題越多。

　　身體出現疼痛、失眠、高血壓等症狀也不是坏事，因為這是人的自我調節系統在對身體起保護作用，讓你避開危險。它們像報警器一樣給你發出信號，通知你身體有病了，必須治病。人失去了痛覺才是真正的災難，因為這不僅令人失去了天生的自我保護系統，而且令醫者因為找不到痛點和不適而無法追根求源找到病因。長期服用某類西葯來消滅、抑止痛感和各種不適之感，就如同受害人主動破坏了作案現場，增加了警察破案的難度。從另一個角度看，這些葯的功能跟毒品、煙酒沒什麼本質區別，都麻痺、攪亂人的神經，不過毒品和煙酒更趨于尋求暫時的快感，而止痛、安眠、降壓的葯物更趨于逃避暫時的痛苦。

　　要想徹底擺脫痛苦，最好的辦法當然是治好病，標本兼治，這才是硬道理。
　　美容、露腰、減肥、做愛
　　很多病與美容、減肥、露腰和做愛息息相關。前頭的几樣又與女人的愛美沖動相關。可是為了美而犧牲健康，就可笑了，最后的結果只可能是更丑，因為美首先是健康的產物。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美容對女人而言，即使不是個陷阱，也是個迷魂陣！女人在美容院花的錢不計其數，皆因她們以為美容院可以解決美容問題，比如去掉臉上的斑點、皺紋，使皮膚更加細膩、白嫩。可這哪是美容院可以搞定的呢？比如斑點，分為肝斑、腎斑、黃褐斑等等，几乎都是由于心肝脾肺腎這五臟的問題造成的。至于皮膚的顏色、質地和皺紋等等，更無一例外是由人的內在器官和整體的健康水平決定的。比如，腎虛就會導致西醫所說的免疫机能紊亂，人體的抵抗能力就會下降，容易生病；如果內分泌失調、清除自由基的能力下降，就容易長色斑(如黃褐斑)，皮膚就容易衰老，出現皺紋、變粗變黃失去光澤。由此可見，到美容院去整容祛斑豈不是緣木求魚？若美容院不起作用也罷，問題是它們常常很起作用，也就是副作用！多少女人到美容院的結果是“壯志未酬身先卒”！深受美容院之害的人數不胜數。有的被化學、生化制品搞得過敏，甚至毀容，有的不惜做外科手朮，破坏了天然的經絡，引起一系列后遺症，可謂后患無窮。可為了美，她們依舊前赴后繼，愚蠢地勇往直前。

　　另一奇特現象是減肥。其實與歐美女人相比，大部分中國女人不僅不胖，而且偏痩，應該增肥才對，可是中國女人就跟著了魔一樣，老的小的都在嚷嚷著減肥，還真花了金錢和功夫去減，又是個緣木求魚的故事。肥瘦本來不是個標准，健康才是！再說肥瘦增減本來也不是美容院和減肥机构的事，而是治病的結果。如果人是健康的，肥瘦就不會太離譜，過肥過瘦都是病態，說明其脾胃不合，而脾胃之疾，又與肝、腎、心、肺相關。傳統的審美觀認為人胖是富態，典型的唐代的美人就肥，雙下巴居多，那是佛道同時盛行且對外開放之大氣象造就的雍容華貴。近代雖然缺乏唐代氣象，但至少還以丰乳肥臀為旺夫旺丁之像，連文革時期的宣傳畫都把地主畫得肥頭大耳，以說明他們營養不錯。這種對美的評估大概是飢餓鬧的，因為中國人過去一直就沒吃飽。但現在人剛剛吃飽，馬上又走向另一個极端，以痩為美，而且瘦得畸形。現在絕大多數人都吃得太多，消化不了，排不出去的垃圾才積累在身體內部。人病了就得治病，肥是病的現象，減肥是康復的結果。可是人們卻天真的以為減肥像理發，除去脂肪就如同剪掉頭發一樣！于是大量服用減肥茶、減肥丸，甚至荒唐到開刀去脂。目前市面上最流行的几種減肥茶，其主要成分是番潟葉，就是潟葯，根本就沒有調節肝脾腎及內分泌失調的功能。長期服用，會加劇內分泌的失調，反而降低腸道的蠕動功能，可以說惡果累累！但這些葯廠和食品廠鋪天蓋地的廣告總是能迷惑大量愛美的人群。

　　除了美容和減肥，女人還有自毀身體的兩樣絕活：一是在穿露腰、露肚臍的衣服，二是在冬天穿不保暖的裙子。盛夏時節，露臍裝流行，女人的肚臍滿處都是，成了一道新風景。雖說是時尚，但這個時尚比較邪乎，因為它給女人的身體帶來了邪氣，即“寒邪”。肚臍在中醫經絡上叫神闕穴，正好處在腹部中央，與消化系統的所有經絡、器官都緊密相聯，比如脾、胃、腸等等，長期暴露它簡直是自尋脾胃不和；而腰部正好是腎的部位，腎乃人精氣之源，亦即能量的源泉，人若乏力、失眠、耳鳴、尿頻、掉發、性欲減退、婦科病增多，則皆與此相關。按中醫理論，脾乃后天之本，腎為先天之本。就這一個服裝，居然把先天和后天之本同時給傷了，你說邪不邪？人體受風寒暑濕等外邪入侵，尤以寒濕為最，所謂十寒九痛，意即痛症多為寒濕引起。穿露臍裝的季節是夏季，正好是空調盛行之時，所以這種人造的寒濕最易乘虛而入，滲透女人的腎脾，貽害無窮。

　　至于冬天穿裙子，就更加匪夷所思了。與婦科病關聯极大的腎經、脾經、肝經三條經絡的起點都在腳上，經過腿內側向上穿過小腹和腰，所以冬天穿裙子最易凍坏這三條經。女人常犯的婦科病，比如痛經、月經不調、子宮肌瘤、卵巢囊腫、乳腺癌等等，几乎全部與這几條經絡的淤堵引起或加劇。我到山東出診時碰到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其症狀是兩腿疼痛、發麻，最初介紹說是風濕性關節炎，我想這麼年輕不可能得這種病，可問其病因也問不出所以然。我先用為其正骨，結果其胸椎、頸椎都“咔嚓”響成一片，說明以上部位都嚴重錯位。她站起來后馬上腿就不疼了，只剩腰骶部還痛，我就以坐位為其調整腰椎和骶椎，只听“咔嚓”又響了一串，她起身后腰馬上就不痛了。后來在閑聊中，她才說她從初中起就因為愛美而在冬天穿裙子，腿上穿的襪子太單薄，有時回到家才發現大腿都被凍紫了。我這才明白了病因：因為長期受凍，導致筋縮，筋就跟百葉窗上的那些繩子一樣，筋一縮就導致腰椎、胸椎、頸椎的錯位和經絡堵塞，造成大腿、小腿的痛、麻。我說既然骶椎錯位嚴重，你的婦科一定有問題。她馬上連連點頭稱是。為什麼現在的婦科疾病這麼多？可以肯定露臍露腰和冬天穿裙都功不可沒！

　　再說做愛，與腰腎的關系就更大了。有一年我給一位在美國行醫的中醫高人當翻譯。他號脈的水平，近乎庖丁解牛，除了問病人年齡，他什麼也不問，便把病人的病況講得一清二楚，連第几腰椎或踝關節上長了什麼東西這樣的細節也一一道來。我在翻譯過程中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几乎所有的男女腎功能都有不同程度的問題，而且大多因為寒氣所致。許多人是在空調之中受寒的，尤其在做愛時用空調。何故？做愛本是美妙的時光，但有時卻樂极生悲。男歡女愛之后，精氣外潟，體質最虛，皮膚毛孔徹底開放，可這時候他們卻因陰陽搏擊而累出一身汗。這是最容易被忽略的時刻！若在古代，人們會在微微清風中讓心緒和體溫自然下降，頂多搖一把扇子，在一種溫暾、懶散的情調中讓體溫隨扇子搖出的風下降。可是到了現代，剛剛燃燒了激情的人們卻急于用空調或電風扇給自己降溫，寒氣自然乘虛而入，給人釀成終身痼疾。

　　講完這些，才發現我羅嗦的都是些常識，比如人首先應健康，若有病就最好先治病，只要治好相關疾病，臉上的斑點和多余的脂肪自然會消失，美人之所以美首先是因為健康。其次，要想美，總得有所戒，比如穿衣應該戒露腰露臍，冬天不應穿裙子，除非你穿了很保暖的護腿。當然，在床上做那事兒，就更得悠著點。行文至此，想起剛剛在香港看的電影《色戒》。梁朝偉和湯唯在床上的搞法，幸虧是在几十年前，那麼長時間一絲不挂，若放到現代，空調一吹，肯定會傷寒入腎。腎若一傷，你再想干那事兒都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后患無窮啊！所以奉勸大家，意亂情迷之時，切不可忘了一戒：戒空調。

　　公費醫療造的病
　　在中國的家庭，大多都有個裝滿各種葯物的抽屜或匣子，我稱之為“點心匣子”，因為里頭裝的東西都是吃的。那個吃法比吃點心還神聖、庄重：先倒好一杯溫水，再打開匣子，取出葯，然后熟練地將各種顏色和形狀的葯丸放在手上排列組合，再依次塞進嘴里用水服下。在缺乏宗教氛圍的某些家庭，這種儀式一天重復數次，几乎成了一種信仰。時間長了，儀式就漸漸從手段變成了目的，治病的葯物也成了造病的毒物。簡而言之，不該吃的吃多了，舊病未去反添新病。若是公費醫療，病情加劇得更快。因為葯費可以報銷，所以不吃白不吃，越吃病越多、越重。

Kevin

我曾治過一個抑郁症患者，她每天要吃五種安眠、安神的西葯才能入睡。我讓她當天就停止所有的西葯，並以手法為其治療，結果她當晚入睡順利，然而就是睡不踏實。問其原因，她說老感覺忘了做一件事，我問到底是什麼事。她想了想說，因為沒有吃葯。原來是沒有履行儀式的緣故！西醫對她忘記服葯的后果做過很可怕的描述，更何況我是讓她停止服葯。我繼續為她治療了兩次，並配合坦誠的溝通，告知其“點心”的副作用，結果次日晚上她就一覺睡到自然醒。她的病，先是由心引發，后來則多半是“點心”加劇的。

　　再說這點心匣子的內容，通常分為几類，第一類醫生開的處方葯，比如各類安眠葯、安神葯、降壓葯、降血脂葯、降血糖葯等等；第二類是各種常備的非處方葯，如感冒葯、胃痛葯、喉痛葯、祛痛片、六味地黃丸、減肥葯等等；第三類是五花八門的營養保健品和中葯補品，如各種營養口服液、腦白金、深海魚油和各種維生素片等等，我稱此類營養品為時尚品，因為它們跟時裝一樣流行、消失，再有新的流行，再消失。以上三類“點心”，就危害強度而言，以醫生開的處方葯副作用最大，比如給抑郁症和高血壓患者開的葯，可以說基本上都是毒葯，對人的大腦、神經、腎、心、肝、胃都有极大的危害。但就危害面而言，非處方葯和補品的危害更大，因為人們吃的量大，以為吃什麼補什麼，所以就毫無顧忌地吃，一直吃到能被科學實証，也就是醫院的儀器可以查出病為止。

　　與農村相比，城市享受公費醫療的家庭更多，所以受害更深。只要這些“點心”能報銷，就容易形成不吃白不吃的心理，于是這種“點心匣子”形成了中國家庭的一種古怪風景。因為中國人相信補品，所以葯被拿到家里就成了大補的“點心”。中國人號稱重親情，于是點心得共享，老子吃了兒子吃，兒子吃了媳婦吃，很多病就是這麼吃出來的。本來現在多數人已經營養過剩了，如果再吃匣子里的這麼多“點心”，不病才怪？如果真像人們想象的那樣吃什麼補什麼，那最有錢的人一定最健康，因為他們缺什麼拿錢買就是了。可是從古到今都沒這種事情發生。曆代皇上的平均年齡大約是三十多歲，就是异常的補和潟導致的。不合理的葯物和營養品一旦吃到嘴里，都得通過胃和血液傳遍全身的每個器官和角落，所以那些沒病的器官也被汙染了，于是治病未成反造病！就算是補，你補的也許不是身體，可能正好補了病體，因為病體也與你同為一體，細菌、腫瘤、包塊、炎症、痰濕、鼻涕、血脂、血糖等等活物，都是你身體的一部分，沒有吃的營養來補充，它們如何茁壯成長啊！

　　有些“點心”也确有暫時降壓降脂等作用，但它們也產生更大的副作用，損害內臟器官。也許血壓、血脂、血糖指標降了，可是心臟、腎臟、肝臟也越變越坏了。至于祛痛片和安眠葯，對大腦、神經、血液的副作用更大，連維生素也不保險，西醫的研究結果就警告人們濫用維生素副作用很多。說白了，許多西葯不是治病的，只是在拆東墻補西墻，其功能或令神經興奮、麻醉，或令血管擴充、收縮，讓人有短暫的舒適和快感，代价是毒害臟器。世界上有很多人終身服葯，亦即“點心”一直吃到死為止。但他們最后究竟是病死的還是被“點心”毒死的，實在難說！在中醫看來，平衡即是健康，過猶不及，因為葯物、營養和毒品都是相對的概念，只要對人體有利，可以治愈某種病，毒葯亦是營養、良葯；反之，治病的葯物、營養品一旦過量或不對症就是毒品。記得在報紙上看到一則報道，將一個長期服葯降壓葯去世的人解剖，發現其肝臟完全成了一種像豆腐渣的東西，這就是長期服用降壓葯而肝中毒的結果。這真是：塞翁得馬，焉知非禍？

　　有些富人因為錢多，除了受這類“點心”的危害，還受另一種毒害：不合理的按摩。如果遇到肩背痛或者勞累，他們就找人按摩。因為市面上的大多數按摩者並非學醫出身，所以他們投其所好，特意把客戶按舒服。如此一來，很多毛病就這樣給按摩出來了，其原理就跟吃點心匣子里的點心一樣，不對症，但讓你暫時舒服，多了反成副作用。從一些中醫和我本人的經驗來看，很多腰痛、肩痛都是不合理按摩的結果，不是沒病按摩出病，就是將小病按摩成大病，而且凡是被不合理按摩的部位，都比普通病症更難醫治。醫者常用的手法是直接針對病灶而不是為了暫時的舒服，有時甚至會讓患者忍受暫時的痛苦。我治療過一個作家朋友，其手腕和肘關節已經痛得不能用鼠標，寫作被迫停止。我給他將錯位的骨頭調正后，手腕和肘就不痛了，然而唯獨肩胛骨旁有部分痛不消失。一問，原來此處正是他經常按摩的地方。問他按摩時舒服嗎？答曰是。后來他找到專業醫生為其推拿，痛才漸消。我問他被專業中醫按摩時舒服嗎？答曰：劇痛！盲目追求舒服和營養的結果异曲同工，就是后患無窮。

　　那些沒有公費醫療或者相對貧寒的家庭因為沒有這種奢侈，受“點心匣子”的危害相對小一些。我的體會是，治療農民的效果比治療城里人更好，而治療偏遠地區藏民的療效又比治療內地漢人的效果更好。除了心靈的相對單純和對中醫的虔誠之外，他們沒有“點心匣子”這個福利，也使他們避免了很多葯物汙染。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面對那個公費醫療的點心匣子，我想起了老電影《列寧在一九一八》里的一句台詞，那是特務在准備暗殺列寧時指著一瓶毒葯說的話：這里是有毒的！